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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周刊:新东方元老恩仇记-俞敏洪"最痛苦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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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92票  浏览137次 【共0条评论】【我要评论 时间:2006年11月02日 10:39
  引入老虎环球基金和重新分割股权的过程,被俞敏洪称作“最痛苦的阶段”:“在各式各样利益、权利与人性的较量面前,新东方很多次都差一点儿崩溃。”然而,最终新老股东“一笑泯恩仇”,总算让新东方顺利驶向了资本彼岸。

  这种新东方式的股权重塑阵痛,对许多中国企业,尤其是那些早期家族色彩浓厚的企业中,颇有启迪意义。

  9 月7日,中国目前最大的民营英语教育机构——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简称“新东方”)以存托凭证的方式,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股票交易代码为 “EDU”),成为中国教育产业海外上市第一例。尽管未能续写百度的“辉煌”,EDU还是在美国资本市场演绎了一回“中国概念”(China-Base) 教育股的传奇。

  国内评论还关注新东方的创始人俞敏洪的身价。按EDU的最高股价计算,俞敏洪家族(不只是俞本人)所拥有的财富(4400万股新东方股票),超过20亿元人民币。俞因此被媒体热捧是“中国最富有的外语教师”。

  但这只是对俞个人财富估值的一项参考。按李彤的说法,即使新东方不上市,俞敏洪也是中国最富有的外语教师,因为他本人除了是个一流的外语教师,同时还是数千名一流外语教师的“总经纪人”。

  财富背后皆有故事,新东方也不例外。这里,我们所要详解的是新东方“新马车”背后的一些具启迪价值的内容。

  新东方“新马车”

  


  现在,新东方的董事会架构已非较早时候的“三驾马车”,而是由以下成员组成:

  董事会主席:俞敏洪

  董事:周成刚、陈晓红

  独立董事:李彦宏、Dneny Lee。

  其管理团队成员则是:

  总裁:俞敏洪

  首席财务官:谢东萤(Louis.T. Hsieh)

  高级副总裁:周成刚、陈向东

  副总裁:王修文

  区域副总裁:沙云龙、铁岭

  助理副总裁:柯宇涵(Joseph Kauffman)

  在这份名单中,原来“三驾马车”中的王强和徐小平没有出现其中,但多了一些外界已知的和未知的人物。

  在董事会中,俞敏洪和周成刚代表的是原新东方的利益,周于2000年加入新东方,是“元老”之一。陈晓红代表的则是新东方的机构投资者老虎环球基金的利益。在新东方的三位董事中形成两票对一的格局。

  在两位独董中,李彦宏是去年美国纳斯达克的“超级男生”,百度的董事局主席。聘请李为新东方的独立董事,一则是因为新东方上市模式与百度相同,二则是美国资本市场已经熟悉了李彦宏,好让新东方在陌生的资本圈内混个脸熟。

  Dneny Lee是一个神秘人物。在新东方的英文网站上,唯一未被公开的便是此人的照片。本报分析,Dneny Lee实际就是网易的首席财务执行官李廷斌。新东方招股说明书对他的介绍,与网易所披露的李的简历大致相同。至于新东方为什么要把李廷斌搞得如此神秘,颇令人费解。

  首席财务官谢东萤现在在新东方所扮演的角色,和李廷斌在网易是一样的。谢于去年12月加盟新东方,之前有丰富的投行和金融机构的阅历。尽管在新东方所有公开文件中未解释聘请谢东萤的理由,但我们推测是和老虎环球基金有关,亦即是被陈晓红所提名。

  谢东萤和两位高级副总裁周成刚、陈向东都持有新东方的股票。他们三人和大约300位员工共持有新东方6.5%的股权。其中的陈向东也是新东方的“老人”,1999年就已加盟。

  据此,在新东方的“新马车”中,车辆和车轮主要还是过去的班底,驾驶它的人少了王强和徐小平,但多了周成刚、陈向东和谢东萤;指挥“新马车”行驶的,还有来自老虎环球基金的陈晓红,而且从架构上看,属强势力量。

  我们知道,过去新东方先是一间家族色彩浓厚的民营教育机构,然后,俞敏洪延请了众人襄助,并且,俞和王强、徐小平三人构成了新东方“三驾马车”。“三驾马车”被证实是新东方完成企业重塑的过渡性产物,现在的“新马车”则是新东方“大象转身”之后的形态。

  从这个角度来说,新东方现在的新架构,是在“资本力”的襄助下,变得更加合理。但可想而知,这期间必然经过一个阵痛的过程。

  股权真相

  2003 年,新东方在对早期的股权进行再分配之后(用了大约三年时间),开始组建教育科技集团。2004年12月,新东方以单价2.225美元向老虎环球基金发出 1111万股优先股,募集金额达2250万美元。同时约定,新东方IPO之时这部分优先股自动转为普通股。私募完成后,老虎基金持有新东方10%股权。在私募后的半年之内,老虎环球基金又累计投入1857.42万美元,陆续向新东方旧股东购买了992.7万股普通股,其持股比例升至18.93%,新东方原股东整体的持股比例降至81.07%。与此同时,新东方总股本由2004年的10亿元人民币,在2005年增加到10.48亿元,到2006年为 11.11亿元。

  据新东方招股说明书,主要股东有5家:Tigerstep Developments Limited持有4400万股,占31.18%;财务投资人老虎环球基金持有2103万股,占14.91%;大约300位员工透过Capital River Group Limited持有767万股,占5.44%;徐小平透过Peak Idea International Limited持有737万股,占5.23%;杜子华透过Forthright Trading Limited持有564万股,占4%。以上股权共计60.76%。除老虎环球基金外,4家股东的注册地均在英属处女岛,联络地址都相同。

  另外,董事会与管理层作为一个整体(All Directors and Executive Officers as a Group)共持有47.15%的股权。其中,俞敏洪名下共有4400万股,占总股本的31.18%;陈晓红名下共有2103万股,占总股本的 14.91%;三位高管谢东萤、周成刚和陈向东持有的股权均低于1%,三人股权相加为1.06%。

  财富在俞母名下

  


  谢、周和陈是新东方“新马车”的主要成员。陈晓红代表老虎环球基金持有上述股权。最值得注意的是,根据招股说明书,俞敏洪实际已经放弃以上4400万股的权益,4400万股的权益全部由一家注册在英属处女岛的离岸公司、新东方现在的第一大股东Tigerstep拥有,而Tigerstep是一家由俞敏洪的母亲李八妹(Bamei Li,音)完全拥有的公司。据此,俞敏洪现在是代表新东方的大股东Tigerstep而担任董事长兼CEO的。这样看来,拥有超过20亿元人民币财富的,是俞敏洪的母亲,而不是俞本人;而俞的母亲又代表的是俞的家族。所以,现在拥有超过20亿元人民币财富的,实际上是俞敏洪家族。

  但俞敏洪的母亲是一位不识字的中国传统女性,代替她签署有关文件是仍然是俞敏洪。披阅俞敏洪的所有材料之后,我们发现:在创业历程中,他的母亲尽管并不能充分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仍然以中国传统女性的美德,支持了他的事业。

  俞敏洪放弃上述权益,既是报答其母,同时也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一笑泯恩仇

  


  李彤说,早期的新东方实际上是一个“草台班子”。数千名一流外语教师的“总经纪人”俞敏洪做的就这几件事:搭台子、招观众、收钱,然后分给大家。

  新东方最早时是否存在清楚的股权结构,现在已经难以考查,但自形成“三驾马车”之后,肯定存在原始股权的首轮再分配。在批阅胡敏退出新东方事件的报道中,我们了解到:胡在新东方持有少数股份。由此推知:在1999年新东方扩大其规模之后,俞敏洪处置过原始股权,通过拆股,网罗新东方的精英班底。

  但根据最新披露的新东方股权,新东方创始人中只剩下徐小平、杜子华、周成刚和陈向东等四人持有股权,那么,新东方曾经有多少人持有过股权,这些股权又是如何被处置的呢?

  一份签署于2004年12月24日的《享有优先受偿和共同销售的协议》(Right of First Refusal and Co-Sale Agreement)揭盅真相。协议附有当时新东方的持股股东状况。文件显示:截至协议签署之日,新东方共有12位股东,总持股为9481万股。

  经与招股说明书相比较,我们发现:

  1.Tigerstep Developments Limited(俞敏洪母亲Bamei Li名下的公司)原持4665万股,较现在多265万股;

  2.Capital River Group Limited(大约300名新东方员工持股的公司)持股与现在相同,这说明俞敏洪在运作新东方的过程中,始终在争取并维护员工的利益,此举值得赞赏;

  3.Peak Idea International Limited(徐小平名下公司)原持1037万股,较现在多300万股;

  4.Forthright Trading Limited(杜子华名下公司)原持624万股,较现在多60万股。

  除了这4家股东仍然是新东方的股东之外,其余8家股东已经全部退出(至少从公开的资料上看是这样的情况,但鉴于中国内地公司的实际运作状况,我们不能确定有旧股东仍暗中享有当前权益的可能)。本报再经与其他文件参照追溯,发现实际上新东方的主要“元老”都持有过其股权,他们是:

  王强——Success Tycoon Limited(现任新东方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

  包凡一——Easebright International Limited

  何清泉(音,Qingquan He)——Time Promise Investments Limited

  李利/莉(音,Li Li)——Strong Great International Limited

  钱永强——Fame Gain Investments Limited

  郝松(音,Song Hao)——Challenge Now Limited

  纪扬(音,Yang Ji)——Central Plains Limited

  杜伟——China Central Limited(现任南京新东方学校校长)

  换言之,在2004和2005年引入财务投资人老虎环球基金之后,新东方共有8家股东全部售出的股权,除Capital River外,现在仍为新东方股东的Tigerstep、Peak Idea和Forthright都相应减少了所持股份,所有这些股权,均在这期间被出售给老虎环球基金。而Tigerstep、Peak Idea和Forthright实际上都不能算是新东方的投资方,准确地说,是原持股者。

  在原来的8位股东中,除了王强和杜伟仍然出现在新东方官方网站外,剩下的6人已经不知其踪。“三驾马车”之一的王强,据传未来将静心著书,并主持一些电视节目。钱永强则在去年以1亿美元出售了其创立的联东伟业,现在主要投资一些互联网项目。

  在引入老虎环球基金和重塑新东方的过程中,俞敏洪并不轻松。俞曾说,“从2000年底开始,一直到2003年底,是新东方发展历程中最痛苦的阶段。在各式各样利益、权利与人性的较量面前,新东方很多次都差一点儿崩溃。”指的是在对新东方股权进行重新分割与旧股东退出这两个过程中所遭遇的情况。最终渡尽劫波,“一笑泯恩仇”,总算让新东方顺利驶向了资本彼岸。

  但不能因此说新东方的“江湖恩怨”就全都没有了。在新东方上市之后,罗永浩,原新东方教员,就非常不客气地公开评论,“俞敏洪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没有原则的人之一”。

  对于像罗这样的心态,俞敏洪实际十分清楚。所以,俞敏洪自动表示放弃4400万股的权益,所展示的是其“文人道德”的姿态,借以平息新东方“元老”们的不忿。

  最大赢家

  


  这种新东方式的股权重塑阵痛,对许多中国企业,尤其是那些早期家族色彩浓厚的企业中,颇有启迪意义。

  新东方如果未能顺利理清之前杂乱的股权,一则因股东结构太复杂,很难在美国上市;二则也很难引起财务投资人老虎环球基金的兴趣。

  单靠俞敏洪一个人,很难让新东方股权最终收放自如,因为俞既没有能力,也并不愿意主动回购其他股东手上的股权。有两重因素决定了新东方的成功:

  一是外部资金介入回购。老虎环球基金以每股2.225美元的价格进行收购,对一些旧股东来说是有吸引力的。因为,收购之时,新东方的财务状况并不理想,每股净资产要远低于上述单价。

  二是内部助力。我们注意到“三驾马车”中王强的退出确实起到很好的说服作用。在俞敏洪和徐小平均不愿意退出的时候,当时身为新东方第二大股东的王强毫无保留地主动退出旧股东整体,让其他股东也乐意跟着这样做。在这里,新东方所标榜的“文人道德”产生了极大的效力。事实上,新东方的旧股东中不乏熟悉美国资本市场的人物,但他们最终还是跟着王强一道淡出。

  与新东方的“元老”们各存心念、最终以“江湖义气”、“一笑泯恩仇”不同的是,2004年成为新东方财务投资人的老虎环球基金在商言商,如今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2004年底,新东方以单价2.225美元向老虎环球基金发出1111万股优先股(占10%股权),募资2250万美元。以2004财年(截止到当年5月31日)净利润为基准,此次私募的市盈率高达31.4倍。

  EDU在纽交所成功上市之后,以IPO当日收盘价计算,老虎环球基金持有股票价值超过1亿美元,就相当于原始投入金额的260%。

  与俞敏洪等人的“纸上财富”不同的是,老虎环球基金手上的股票则是实实在在的金钱,随时可以套现。

  对于投资经验异常丰富的老虎环球基金来说,这显然还不是它预期最后计划斩获的全部成果。其套现计划取决于三点:一是EDU最近三到四个月内的股价表现,二是新东方另外的112.5万份何时增发,三是华尔街的投资家们在经观察之后对EDU的估值。

  相关资料

  新东方上市相关信息

  公司名称: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New Oriental Education& Technology Group Inc.)

  业务:教育

  注册地:开曼群岛

  股票代码:EDU

  上市时间:美国时间9月7日

  上市地点: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

  发行股票:750万股美国存托凭证

  发行价:15美元

  开盘价:22美元

  融资:1.125亿美元

  承销商:瑞士信贷、高盛和Piper Jaffray

  财报:在截至2006年5月31日的财年,该公司营收为9600万美元,净利润1300万美元。

  CEO:俞敏洪

  员工人数:4047人

  股权结构:俞敏洪家族31.18%,其他管理人员约占16%,整个管理层共47.15%;机构投资者老虎环球基金占14.91%,还有约15%分给 Capital River Group、Peak Idea International和Forthright Training这三个原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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